颠沛流离他乡客

我叫金岁岁②【金光瑶同人文】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也没再想过那个粗衣旧衫的小公子,每日在这花园里浑浑噩噩的活着,偶尔在管家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管下偷吃两块主子的点心,日子倒也还舒坦。

  只是忽然有一日,来了许多人,那些人的穿着,一看就是宗主身边的内门弟子,他们把我们都聚在一起,挑阿挑,挑走了三分之二的人。

  我被剩下了,当时不明所以,只是看着老管家看他们离开的眼神,心里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

  “岁岁,你过来。”老管家注意到了我的瑟缩,他把我叫过去,拍了拍我的手背:“你这傻孩子,傻人有傻福啊。最近老老实实干活,别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说着他摇着头走了,留下我一人不明所以,我也明白他老人家是为我好,所以平日里很是小心翼翼,就连点心都不敢偷吃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当初那些被叫走的人都没有回来,听人说他们都死在了射日之征中,好在仙门百家胜利了,也好在我们都不用再承受温氏的欺压,不用再担心温氏的报复。”

  虽然不明所以,可我也跟着高兴,因为宗主高兴,给我们发了许多的银子,那钱被挨个发到我们手上,用小红封包着,漂亮极了。

  本打算等下值后就去找管家请假,一定要去赶集吃好玩好,没想到傍晚的时候管家先带着人来了,他让我们聚在一起,问:“咱们家来了个新主子,就是二公子,你们谁想去伺候?”

  我不敢,也不想,这个什么二少爷最后一定会折在夫人手上的,不曾想,我正出着神就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往前了一步。

  管家踱步过来!“你想去?”

  我赶紧摇摇头,摇到一半又点点头:“我…我……”

  我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众目睽睽之下,管家倒也没太偏袒我,只说:“既然你想去就去吧。”

  我一路跟着管家,他跟他身后的小厮贴耳说了些什么,那小厮略微一躬身带着其他几个人又折了回去,我有些好奇的扭头去看,就听到管家又说:“岁岁,过来。”

  我赶紧跟上,管家侧头边走边对我说:“咱们这位二公子,是个有手段的,他娘是妓女,早些年服侍过宗主,这次立了功惹得宗主想从他身上得好处,不得不认他,夫人肯定是容不下他的。”

  “你去了以后可以偷懒,但是不能明目张胆的欺主,自己把握住度,莫要让他抓住把柄收拾了你。”

  说罢他转过来看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叹道“这么些年我是真的把你当女儿在养,总想着给你铺路,只是这金家的门实在进不得,我还指着你给我养老送终,不想让你死的不明不白,你明白吗?”

  “明白。”我傻愣愣的点头,管家叹口气接着往前走。

  我们走了很远,直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才停下,我看着那上面的门匾上写着:芳菲殿。

  别说,这个二公子的殿名还挺好听。

  管家上前敲门,我跟在后面,只听见一个很好听,很温润的声音道:“请进。”

  我们进去了,直愣愣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背影,削瘦,挺拔,头上还带着一个高高的帽子。

  “二公子,这是以后伺候您的丫头,您看看?”

  管家对他并不太恭敬,至少说话虽客气却不像对主子,倒像是对平辈,那个背影也毫不介意的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账本。

  “嘶~”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

  小小的脸,圆圆的眼睛,面上带笑,脸颊上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看上去就像弟弟一样乖巧,只是那双抬起来的眼睛里并没有多少笑意。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坐到椅子上后将账本放下,这才声音含笑道:“就她吧。”

  管家并不放心我,跟着他东扯西扯了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芳菲殿,如今殿内就只有我们俩,他低头看账本,我偷偷看他,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腿都麻了,他才动了动,喝了一口茶,我赶紧拎着茶壶去给他加满,他看了一眼茶杯,又仰起头看我:“泡茶的水不能太温,要七八分烫才好,不然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

  他并无责怪之意,眉间的朱砂鲜红刺眼,照的我的脸都快速的红了,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对,对不起主子,我…奴…不是…我…以前没在主子跟前侍奉过,不太懂这些。”

  “我…我现在就去换…”

  “呵”在我的慌张中,他发出了一声浅笑,这次眼睛里多了许多的笑意,就连声音中的疲惫都去了不少。

  “小丫头,你几岁?”他语气和表情都不孟浪,好像就只是好奇我的岁数,紧接着他又说了一句:“我好像见过你。”

  完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他万一记起我看着他被踹下金陵台,会不会扒了我的皮,把我扔乱葬岗,或者把我也踹下去?

  这么一想我更慌了,二话不说腿一软就跪下,几乎是瞬间抱住了他的大腿:“主子,我今年十七,之前在园子里做洒扫,是我们那一片最大的外门弟子。”

  他的脖子红了,又蔓延到耳根和脸颊,稍稍动了动腿,对我说:“你先起来。”

  我一紧张就说秃噜嘴了:“我不,万一我起来你想起两年前的事了怎么办。”

  说到这我才反应过来,我说漏嘴了。颤颤巍巍的去看他,那张脸仍带着笑意。

  不能怪我,这金家最不缺的就是外门弟子的命,我也是被夫人给吓怕了,以至于现在是个主子我就害怕,腿软。

  “那你怎么到我这了?”

  他挣脱了两下没挣开,便问了我这个问题,我也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当时管家问话,我身后的那个人推了我一把,管家就带我来了。”

  “就你自己?”

  我点点头,他把糕点往我这里挪了挪,轻声问:“我听说金家的家规里,公子应该配四个外门弟子。”

  手边的点心惹人垂涎,我咽了口口水,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来来回回两次,他才笑着说:“你吃,边吃边说。”

  抓起一块燕窝红枣糕我就吃起来,还不忘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只要是宗主的子嗣,都归后院管,而后院,从来没有哪个少宗主以外的孩子能活下来。”

  怕他不信,我还举了个例子:“以前宗主身边有个婢女怀孕了,她说宗主答应她生下孩子就立她当侧夫人,她可高兴了,东躲西藏,用藏起来的钱偷偷买安胎药,不敢看大夫,肚子上还一直缠着布,后来好不容易生下来,被产婆抱着不小心摔死了,她也被夫人以没照顾好“小主子为由给扒光了扔到外门,听说没熬过一晚上就死了。”

  我看他的笑越来越少,有点害怕,脖子缩了缩,他又递给我一块点心,问我:“还有呢?”

  将手里还剩下的一点点心吃了,我高高兴兴接过他手上的点心回他:

  “嗯…在金家,流动最大的就是外门弟子和侍女,尤其宗主身边的侍女,反正只要长得略微好看点的,都会被宗主看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我们都习惯了。”

  “有好多次一觉醒来我身边就换了一个新的姑娘,弄得我现在都不敢交朋友了。”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最后手落在我头发上揉揉:“吃完了去烧壶水来。”

  我点点头,勉力站起来才发现腿有点麻,忍不住怪哼一声抱着茶壶去烧水,心里觉得很开心。

  看来我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一点也不嫌弃我。

  

    

我叫金岁岁①【金光瑶同人文】

  我叫金岁岁,是兰陵金氏一个洒扫侍女,也是所谓的外门弟子。

  要说在修仙世家当侍女和王侯将相家的侍女有什么区别,那大概就是,如果不惹怒主子,不被打死,吓死,各种意外死的话,寿命应该是比普通人高一些的。

  毕竟仙门百家注重修炼,就连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平日里也会被发下来一些修炼书籍,如果肯上进,每日值班后还可以去学堂听两个小时的课,再努力用功一点,在这种普通人寿命通常四五十岁的情况下,我们至少也能活个一百来岁。虽说不能斩妖除魔那么厉害,至少放下扫帚抹布还能拿的起剑,这点可比我们金家的大少奶奶强,她是个只会围着灶台转的女人,且做的最好的只有一道莲藕排骨汤,我也不明白这道菜有什么魅力,好像喝过之后都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看我这张嘴,跑偏了,这些得在后面呢。

  初见我们爷那日我扔在花园里洒扫,身旁的小厮来来往往,比往日不同的是都在讨论一件事,原以为是在赌今日少宗主过生日能得多少赏钱,没成想,听了七七八八,十几个版本才明白,原是我猜错了。

  门外有一少年,苦苦哀求着要认祖归宗,听说还有信物。本就不干我的事,可听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可怜他。

  谁人不知金宗主是靠着夫人发家致富的,他空有色胆,却也不敢将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脏事拿出来恶心夫人。

  而我们的这位夫人,这么多年把宗主治的服服帖帖的,在外无论玩的多花哨,家里表面永远平和干净,这样的手段,不脏不狠是不可能的。

  身旁的其他丫头也听到了,兴高采烈的拉着我去看,我们站的远远的,只看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年,长得明眸皓齿,约摸比我高出一头,眼睛圆乎乎,湿漉漉的,手中拿着一枚珍珠,嘴里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惹人怜爱的笑,那侍卫被缠的不耐烦了,才抢夺似的将那珍珠一把抓住慢慢悠悠的往内殿走去。

  我眼神怪好的,离得那么老远都能看出,那是宗主某件衣服上的珍珠,早在许多年前了,那时我才三岁多,看到金宗主身边的人将那件衣服给扔了,还把洗衣服的人给乱棍打死,说是被夫人发现,宗主的衣服被洗掉一颗珍珠,而那件衣服,是夫人亲手给宗主缝制的。

  当时年幼不懂事,因为金家的侍女都是从小捡或买回来,统一养两年,将呆板木讷的,长相歪瓜裂枣的,贪嘴爱摸的都挑出来撵走,直到七岁基本定性才能统一学规矩,同时开始学修炼。

  学个两三年,十岁左右就可以分配地方伺候了。

  我当时就是家里人都死光了,管家可怜我,将我捡了回来,也因着这点情分,没因为我在那些人走后去把那件衣服上的珍珠全部薅下来而惩罚我,甚至后来为了不让我在伺候主子时被打死,特意给我选了在花园洒扫的活,平日里浇浇水就好,别的一律不管。

  又跑题了,我认出了那颗珍珠,那样的珍珠在我盒子里有四十来个,都是从那件衣服上撸下来的。

  看到这我放心里,想来主子不会让他进金家的门的,这样干净的少年,也不该被这样脏污的地方玷污。

  进不来的人或许会仰慕这里的富贵荣华,可身处这其中的我,看到的更多是因为打碎一个茶盏就被扒了裤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板子的侍女,二十板子下去没了半条命,拖着半残的下体就吊死在床上,被发现后匆匆拖去乱葬岗埋了,连张破席也没有,还要被人嫌晦气。

  也曾有侍女一夜爬上宗主的床,肚子里揣了崽就觉得自己也能当侧夫人,只是她刚被大夫把过脉,不到半个时辰大夫人身边的人就浩浩荡荡的过去,拿着打板子专挑她的肚子打,她被人架着,鲜血顺着两条腿流成小溪,蜿蜒在这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大冬天的还带着热气,直到最后流出来的都是碎肉,那个侍女也在疼痛和恐惧中气绝而亡,她更可怜一点吧,连乱葬岗都去不了,被那些黑的大狼狗生吞活剥,撕的碎肉横飞。

  而从头到尾,宗主连面都没有露。当天晚上的床上又有了新的姑娘,依然美丽的楚楚可怜。

  见惯了这种阴私狠毒,再见到这样的少年,我心里总有话想劝他两句,比如:

  富贵不是凭白就能有的,大多都成了乱葬岗的一缕孤魂。

  再比如:你还小,还干净,别踏进这污泥里,我们想出去还出不去呢,你倒是个傻的。哪怕去当个教书先生,亦或是种田做些买卖,也比在这大宅子里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强。

  可惜我离他太远,声不能及,又或者就算我在他身边,我也不敢真的说出口,我怕我就真的葬在这里,不得好死。

  果不其然,那侍卫回来了,不仅将那珠子扔了出去,还将那干净的少年一脚踹了下去。

  那长长的台阶啊,每一层都沾染了鲜血,那个少年停落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他死了,以为这乱葬岗又要填进去一个人时,他抬起眼睛看了那侍卫一眼,那一眼看的我心惊胆战,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那个少年费劲的站了起来,理了理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抬起袖子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巍峨壮观的大殿,捡起珠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风流债【一】

  孟瑶和魏婴对坐着吃饭,孟瑶胃口小,吃了两口便捧着茶杯浅酌,他欣慰的看着魏婴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米饭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忍不住笑道:“不愧是蓝氏含光君,经他调教过,你身上这匪气去了不少。”


  “这两天将你手头的事都先放放,趁着人休息养伤,你多与他亲近亲近,一来学学人家的风华气度,二来,若是蓝家能为我们说话,这匪的帽子就能快快脱掉了。”


  魏婴头也不抬,将嘴里塞的满满的肉嚼碎咽下,顶着一张油晃晃的嘴道:“今日我听了你的话,没上手抓。按说好的,天擦黑我就过来,熄了灯任我折腾,你若脸皮薄怕人听去,提前备好塞嘴的帕子,莫要到时候又娇气…”


  放下手中的茶杯,孟瑶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不管是魏婴还是薛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他悄悄揉揉昨夜被薛洋折腾到酸软的腰,只道:“刚夸你懂礼数,有教养了,你便如此,让我该如何说你好。你既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便该知道我们这样不合……”


  “不合什么?我们并非亲兄弟,当年我流落在外被狗追,扑进你怀里,你请我吃了一碗面留我半载便让我去寻亲。我被江家带去,整日非打即骂,那紫电抽在身上,可疼…若不是我机灵记得回来的路,只怕要死在江家,一张破席裹了。”


  每次魏婴想让孟瑶心软,总是会旧事重提,他若一直流浪在外,那被江家带去便会认命,会死心塌地的待在江家,生怕被赶出去继续流浪。可他被孟瑶救了,那半年,孟瑶待他如兄,如友,如师,如父,即便这人比他还小上两岁。


  果然听了这话,孟瑶又沉默了,低下头看着自己宝蓝色的袖子,半晌才道:“你如今已有十八,正是娶妻生子的好年纪,我们虽落草为寇,却也不能将就终身大事,这次我救了蓝氏的少宗主,你救了他们的含光君,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在仙门百家中给你找个温柔可人的媳妇,想来有蓝家牵线……”


  把最后两口饭扒拉了,魏婴将碗一放,拿了孟瑶给他准备的帕子擦擦嘴,这才严肃的盯着人道:“你我打小的情意,纵然后来有了薛洋,你待他更亲近,我也只当你怜他年纪小,又遭了那样的罪,虽心里不悦,可嘴上也没说什么。”


  “但是阿瑶,你别忘了,你的初血可是被我占了。你脑子好使,我和薛洋两个加起来也转不过你,加之你是大当家,平时你的话我听,可是,论武力,你和薛洋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你还管不到我要睡谁。薛洋今日下山前神清气爽,哥哥可不要把心偏的太狠才是。”


  两人你来我往,孟瑶最终还是点了头。魏婴一喜,在孟瑶脸上亲了一下才出门去往后山,集合人手开始下午的操练。


  下人将碗筷都收了,孟瑶歪在榻上浅浅的眯了一会儿,昏昏沉沉中总是梦到往事,怎么也睡不踏实。


  原先他是死了,死在了三十五岁,一转眼就又活了,被人从楼上踹下去,睁开眼就看到妓院里的人都围着圈的看他,跟看猴似的。


  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妄动,他待了几天才明白自己是重生了。想了想上辈子,终是对金家心灰意冷,只想着法的逃课挣钱,不曾想在街上遇到一小少年,被狗追的满大街跑,看到他就扑上来一跳,死死的抱住他:“哥哥,我怕。”


  金光瑶这人,死前便信神佛,不然也不会给自己的亲娘弄成菩萨,受香火供奉,如今重生一回,更是如此。


  心一软他就带人去了就近的一个面馆,中午人多,他叫了一份大肉面给小孩吃,那孩子看到吃食上来,怯生生的看着孟瑶,孟瑶摸了摸他的头:“吃吧。”


  小小的孩子狼吞虎咽,吃到差不多了才慢下来,孟瑶便趁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父母可还在?”


  小孩用手背一擦嘴,眼巴巴的看着孟瑶:“哥哥,我叫魏婴,今年七岁。爹娘夜猎,将阿婴放在山洞便在没回来,阿婴饿,跑出来找爹娘…”


  几句话说的孟瑶杀意四起,他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惨死,只想将这人杀死在这里。可他手反反复复的攥紧松开,最后还是放松了咬紧的后槽牙,杀他的,是后来的魏婴,现在的魏婴还什么都没做。


  几番思量,孟瑶心中起了个坏心眼。他摸了摸魏婴的头,道:“既然你暂无家人,便跟我走吧。”


  后来的半年,魏婴被孟瑶藏在思诗轩后面的院子里,他把一些观念通过故事讲给魏婴,比如平等,比如不自由,毋宁死。


  半年后,他看到了江家的爪牙,然后看到了江枫眠,他故意让江枫眠注意到他,等江枫眠问他的时候,他把魏婴说了出来,并且把魏婴带到了江枫眠面前,对他说:“既然你亲人找来了,那你就投亲去吧,去了那里应该有书读,能吃饱饭,最重要的是,有人陪你玩儿,不必再躲躲藏藏被人欺负了。”


  他给江枫眠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江枫眠给了他一袋金子,就连魏婴也十分的信任他,被拉着走出很远还回过头来看他。


  可他真的有这么好心吗?孟瑶即使在梦里都要嗤笑自己的不齿,他只是想知道,享受过平等尊重对待的魏婴,是不是还能被江家人笼络的密不透风,他只是…包藏祸心而已。


  门被轻轻敲响,孟瑶轻轻动了动才睁开眼,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才轻声道:“何事?”


  门外人道:“大当家的,您救下的带抹额的公子求见。”


  “让人带他去偏殿,我这就起身。”


  待脚步声远去,孟瑶躺在床上缓了缓才慢慢起身,摇铃让外面侯着的人都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然后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半晌才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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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这种局面是孟瑶刻意为之的,后来一切失控时他才后悔,不过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