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他乡客

囚【第九章】

  温氏的下场尘埃落定,温氏温情这一脉以给孟瑶治病的原因留在了孟瑶身边,其他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温氏的地盘也被仙门百家瓜分一空,这才都心满意足的拍着吃撑的肚皮准备各回各家。


  “阿瑶,你可愿来蓝氏小住?”


  蓝家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蓝曦臣坐在床边问刚被叫醒的孟瑶,他这两天总是嗜睡,下午能睡一下午,晚上接着睡,这让蓝曦臣很担心,硬是把一天一次的把脉变成了一天三次,还专门找了弟子记录,每天几时诊脉,几时用饭,吃了多少,可合胃口,几时睡觉,每一天都详细到让孟瑶心烦,可他还惦记着要喝鹿血,喝了鹿血他就得让蓝曦臣给他灭火,这么想想他也就忍了。


  “可以,正好成美也该锻炼了。我将孟家交给他两个月,让他放开了做,我看他能管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着他被蓝曦臣扶着坐起来,漱了口,喝茶,喝完茶蓝曦臣端上来一个小桌在床上,让人上了几个小菜:“今天你不舒服,天气也不好,还是在床上用些吧。”


  “好啊。”吃了一口咸香的肉末蛋羹,孟瑶在蓝曦臣的照顾下又吃了一些蔬菜和肉,偏偏怎么都不去动那条鱼,蓝曦臣叹口气将鱼肚子夹到自己的食盘里,将里面的刺都抽出来,然后再放到孟瑶的碗里。


  “多吃鱼,补身体。昨天晚上你睡着了腿还抽搐,我问了温情,他让你多吃鱼虾,今日太晚,你恐是吃不克化,明日我让人都做些来,你多吃点,吃完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一顿饭在蓝曦臣的循循教导和孟瑶的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中度过,待饭菜都撤走,蓝曦臣便让人端来绿油油的艾草水,将孟瑶的脚放进去,用手撩了水浇到小腿肚,浇几遍再揉一揉,孟瑶拿着一本小画本看的舒服,有时候蓝曦臣手重了他还会躲一下。


  正是一室静好,门被敲响,孟瑶下意识将脚从水里抽出来,蓝曦臣又赶紧给他摁回去:“当心着凉。”


  “兄长,可能进来?”


  蓝忘机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孟瑶低喝:“放开。”


  可大手紧紧的按着他的脚,在他想办法的时候,蓝曦臣说:“进来吧。”


  大门被打开,蓝忘机先进来,魏无羡随后,他俩看清屋里的情形都愣了一下,孟瑶反而冷静了下来,手里拿着小画本头都不抬。


  “兄长,你怎能……”


  热水熏的孟瑶出了一头的汗,蓝曦臣说:“忘机找兄长有何事?”


  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金尊玉贵的兄长蹲在地上给人洗脚还能若无其事的说话?蓝忘机肯定不行,他盯着那盆水,眼神恨不得将那脚丫子剁下来。


  “孟宗主这待遇可是全天下独一份啊。”魏无羡调笑着出声,他双臂环胸,站在蓝忘机旁边看着。


  “呵…这待遇怎么了?是我孟家的下人手没有蓝宗主的手嫩,还是他们不够贴心?”


  从书中抬起头,孟瑶挑衅的看着魏无羡,可魏无羡却捂着嘴一笑:“那些下人是什么身份,蓝大哥是什么身份,这怎么能一样。”


  “是吗?那蓝宗主还是别给我洗了,我怕我承担不起,折寿。”


  说着他就要把脚抽出来,蓝曦臣却眼快手急的给他摁水里:“阿瑶别闹,一会儿着凉了。用艾草水泡泡你晚上睡得踏实一些。”


  说着他就继续给孟瑶揉搓脚心,孟瑶本该感觉痛快的,上辈子都是他伺候蓝曦臣,这辈子蓝曦臣卑躬屈膝,他应该在他亲弟弟面前狠狠地折腾他,可是最后还是将脚猛的抽出,将脚盆踹出去:“滚出去,不用你!”


  他要将脚放床上,蓝曦臣却赶紧拿布巾给他擦干,才放进被窝里,蓝忘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孟!瑶!”


  说着就拔了剑,孟瑶却不以为意:“蓝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蓝忘机直指孟瑶就要往前冲,魏无羡却赶紧拉住他说:“哎哎哎,蓝湛~你大哥情人间的小情趣,你何苦给人家扫兴呢?你看看你,将来你要是有了媳妇儿,就懂得其中妙处了。”


  听到这孟瑶冷哼一声,确实是挺有情趣,在乱葬岗乱来,扰的孤魂野鬼都得听床。


  这么一想,孟瑶反而又觉得没意思了。他知道魏无羡的来意,只问:“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魏公子想好以后怎么办了?你来问我要人,可曾有地方安置,有能力护住他们?别忘了无论是温氏旁支还是你,现在都是仙门百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你拿什么护住他们,拿刚被挤下四大家族之一的江家大弟子身份?”


  “哼,未免可笑至极。”


  话音落,温情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一小碗还冒着热气的鹿血,孟瑶一看就要躲,蓝曦臣却将他固定在怀里:“阿瑶喝吧,今日我去抓的鹿,明日将它们都带回蓝氏,以后你每天喝着也方便。”


  “我不,我不喝。”孟瑶十分坚持,却看温情将托盘放到床边桌上,拿出五根银针,细长细长的:“孟宗主要是不愿喝也没关系,可以先针灸。”


  她说着就要靠近,孟瑶赶紧就着蓝曦臣的手喝了一口鹿血,难受的他直干呕,最后咬咬牙狠狠心一口气喝了,蓝曦臣赶紧在他口中塞了一块糖,将他翻过来趴在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难受了,今天的鹿血喝完了,一会儿就舒服。”


  这边还在旁若无人的恩爱,温情对着蓝忘机和魏无羡微微行礼端着托盘出来了,魏无羡也赶紧跟上,蓝忘机看了一眼专心哄孟瑶的兄长,最后恨铁不成钢的一甩袖大步离开。


  那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孟瑶不清楚,他只知道喝了鹿血又被蓝曦臣抱在怀里的他如今浑身发烫,额头上的汗密密麻麻,蓝曦臣身上的兰花香也越发的勾人魂魄,他使劲的往衣襟里拱着,手被扣住,脸又拱不开,他就开始往蓝曦臣的脖子里拱,原本对他来说十分炙热的肉体,如今竟带点清凉,他在用唇在上面摩擦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如同吸了大麻一样上瘾,酥麻。


  整个人不停的在这个怀抱里扭动,蓝曦臣忍得辛苦,他还是极力的安抚着孟瑶:“阿瑶,温姑娘说了,你不能做……”


  话还没说完,孟瑶听到声音就直往前冲,以口封缄,缠绵悱恻,明明已经情动,身上的兰花香也因为出汗而越发的浓郁,可蓝曦臣就是不动,把孟瑶气的直哭。


  他拼了命的挣开蓝曦臣的怀抱,蓝曦臣怕他弄伤自己也只能放手,看他跌跌撞撞的下床,软着脚跑去抱着茶壶喝凉茶,喝了两口不解热就发了脾气,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摔得稀碎。


  “蓝曦臣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明明就在眼前,你却不给我。你的孽障不也抬头了,不用不如切了…”


  “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对我一点也不好。”孟瑶哭的歇斯底里,将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桌子都给掀了:“上辈子你就对我不好,不信我,还杀我,这辈子还故意折磨我,早知道我就不找你睡了,我应该找别人的,我也不跟你去蓝氏了,反正你们蓝家的藏书我都看过…”


  “薛洋,薛洋,薛成美!”


  薛洋从房顶破顶而下:“怎么这么狼狈?”他接过奔向他软倒在他怀里的孟瑶:“他欺负你了?”


  “快!安排下去,我今晚不要一个人睡,成美,你快去安排…还有,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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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的这个病,可以理解为人格分离加上躁郁症,所以他其实有时候是不记得前世的,有时候却记得,反正只要刺激到他,他就得犯个病啥的,我写的这个确实跟原著性格差别挺大的,但是经过那么多事,不疯又不对劲…

你们想想孟瑶只穿一身里衣,站在一片碎片中,眼泪汪汪的看着蓝曦臣说:“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囚【第八章】

  把脚上的淤伤揉开,蓝曦臣将孟瑶安置在床上,让人重新做了份饭菜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给孟瑶吃,待孟瑶吃完,他又轻拍着哄人睡觉,奈何孟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拉着他的袖子,在他疑问的目光里往里挪了挪,拍拍床铺。


  “你陪我睡,好吗?今天不用药,我们……”


  沉默和漫天的窒息压在蓝曦臣的心口,他最终还是如了孟瑶的愿,慢慢弯下腰来,将脸埋在孟瑶白皙滑嫩的脖子上,亲吻着,眼泪却滴答滴答的落在上面,温热的,打成了一片片粉红。


  这场情爱从下午到晚上,蓝曦臣搂着浑身软成一滩水的孟瑶,拍着他,无声的说:“睡吧,我在。”


  可孟瑶还是辗转反侧,梦里也不得安稳,没办法,蓝曦臣只好拿起裂冰吹奏了一曲安魂,这才让孟瑶紧皱的眉头松开。


  怀里温香软玉,蓝曦臣想了许多,他想到了那些时不时出现的模糊画面,一点一点的去推敲,那些画面里,孟瑶是金光瑶。


  听说有的人死而复生,会带着前世记忆,难道金光瑶就是孟瑶吗?可在那些梦里,他和金光瑶的关系明明很好,好到可以同床共枕,好到孟瑶可以用他的抹额缠手指玩。


  几度思虑良多,蓝曦臣迷迷糊糊的睡去,却在梦里看到了聂明玦一剑直指金光瑶,他大惊,却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就在那剑锋快要到金光瑶面前时,刺进金光瑶心口的却成了朔月,而那个站在金光瑶面前的,哪里是什么聂明玦,明明是他蓝曦臣。


  “蓝曦臣!我这一生撒谎无数害人无数,如你所言,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天下的坏事我什么没做过!可我独独没有想过要害你!”


  金光瑶凄厉的嘶吼还在耳边,蓝曦臣猛的坐起,一身汗湿将皮肉相贴的孟瑶都熏染的粉粉嫩嫩,湿漉漉的,他的手还抓着被子,扭过头看向背朝着他,原本蜷缩在他怀里的孟瑶,心口霎时疼痛难忍。


  他用手去抓左胸口那片疼痛的地方,却怎么抓都抓不到实处,疼的他轻声道:“你是来报仇的吗?”


  “你想让我死对吗?”


  “在那个梦里,我对你不好,很不好…”


  “是我杀了你…”


  “疼……”


  他先是轻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他重新躺下去,将孟瑶抱在怀里,两个人的心脏重合,他的眼泪打湿了孟瑶的背。


  第二日,所有人都齐聚炎阳殿,孟瑶坐在那里,有些发呆,薛洋坐在他旁边一颗接着一颗糖的吃,待一桌子糖纸时孟瑶回过神,脸肉眼可见的黑了:“薛!成!美!”


  薛洋一哆嗦赶紧将糖纸都收起来,坐的直挺挺的看向孟瑶,仿佛刚才吃糖的根本不是他。


  “这聂宗主死的不明不白的,总要有个说法吧?”


  “是啊是啊,不都说温氏温情是个神医,人没救活就算了,总得知道毒是谁下的吧?不然以后仙门百家岂不是危险了,不知哪天就被毒杀。”


  温情站在大殿中间,她为难的看了看四周,目光定格在孟瑶脸上,最后低下头说:“此毒名为曼陀罗,产自西域,服下后会让人感觉身心愉快,但是却会在噩梦里被自己最恐怖的东西生生吓死。”


  “我是卯时初被叫去给聂宗主诊治的,当时他已毒攻心脉,我用尽了一身医术也只能拖延一二。并且…我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上发现了毒。”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孟瑶,毕竟昨天孟瑶可是光明正大的给了聂明玦一口。


  “曼陀罗毒见血便起效,且没有解药若真的是孟宗主,那他口腔里的毒肯定比聂宗主中的多,此刻怕是不能在这里跟大家一同议事了。”


  本来低着头玩茶杯的孟瑶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蓝曦臣的话却让他抬起了头,看向那边,半晌才轻笑一声,还是不说话。


  握着裂冰的手紧了紧,蓝曦臣接着道:“不过为了让各位安心,也为了孟宗主的身体着想,温姑娘还是为孟宗主诊脉看看。”


  温情对蓝曦臣行礼:“是。”随后看向孟瑶:“孟宗主…”


  孟瑶默不作声,却把茶杯放下,右手将左手的袖子往上撩了撩搭在桌沿,温情也赶紧拿出脉枕过去放好孟瑶的手开始搭脉,不过片刻,温情便不可置信的看向孟瑶,孟瑶也微微歪头,一脸天真的看向她,甚至还笑了一下。


  “温姑娘,孟宗主的身体怎么样啊?”


  最先沉不住气的当然是姚宗主,其他人也都在起哄,最后金光善开口道:“温姑娘,莫不是孟宗主有哪里不好?”


  温情平复呼吸,低下头又抬起,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孟宗主癔症已经病入骨髓,想来这么多年也喝了不少药,虽能控制,药效却越来越差。还有……”


  “孟宗主应是从小便身体不好,如今肾阳亏损,阴气亦是不足,恐怕…恐怕…近日当减少房事,还是固本培元为好。”


  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乱糟糟的,谁还记得聂明玦是谁啊,都在讨论这个孟宗主,没想到年纪轻轻玩儿的挺花,不到双十将自己玩儿到亏损至此,也是一个能人了,还有不少人拿他跟金光善比,最后也摇摇头叹口气:“恐怕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胜于蓝了…”


  在这些污秽难听的语言中,只有蓝曦臣认真到近乎虔诚的问温情:“敢问温姑娘,不知孟宗主的身子可有调理之法?”


  温情拱手行礼:“是有的,从脉象上来看,孟宗主应当是一年四季手脚皆冰凉,心中不安,睡不踏实,即使睡着了,心肾不交,身体常年处在亏空损耗状态,每天喝一小碗温热新鲜的鹿血,在配合汤药针灸,短则五年,长则十年,虽不能同正常修士的寿数相比,却也能长命百岁,身体舒畅,至少不用像如今这般满身病痛。”


  “只是鹿血极易激发人的性欲,孟宗主又不能过多的发泄,否则亏损的元阳会远远比补进去的多,这倒是很难办……”


  蓝曦臣微微一笑:“不妨事,既然温姑娘有办法,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劳你近身看护孟宗主的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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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惨曦曦记起来的越来越多了…

囚【第七章】

  晚上是蓝氏弟子送来的晚饭,很不同寻常的是,并不是蓝氏苦死人不偿命的饭菜,而且带着红彤彤辣椒的湘菜,他吃的很是爽快,蓝曦臣却没露面,蓝氏弟子道:“宗主有许多的事都忙不开,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但还是吩咐弟子要多多看着您,一定要让您吃饱,心情舒畅。”


  “宗主并非有意拘您,只是您和魏公子刚出了风头,魏公子已经是出头鸟了,宗主自然想多保您周全。”


  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大堆,孟瑶只是低着头吃,偶尔还会倒一杯酒喝,吃饱喝足才抬起头一脸天真的看他:“那我明天午饭有的吃吗?”


  那弟子一愣,赶紧道:“这是自然,宗主不会让您饿着的。”


  “那你快出去吧,我要睡了。你要告诉蓝曦臣,明天一定要记得给我送午饭,要肉卤的蛋羹,新鲜的虾,还要…还要吃东坡肉…”


  “是,弟子告退,一定如实禀告宗主。”可怜那无名弟子,走出门了愣愣的看着又被锁上的门,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说了那么多宗主的好话,那个孟宗主好像一句都没听到。


  “唉……白磨了嘴皮子。”他蔫蔫的去了前殿,找到蓝曦臣后一翻低声耳语,蓝曦臣点点头,又细细的吩咐了下去。


  天色渐晚,孟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想了很多,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直到天刚刚亮,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好像是说聂宗主中了毒,快不行了。


  其实重生以后的孟瑶精神和身体一直都不行,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可昨夜却睡得很踏实,这会儿被吵醒了也不恼,下了床光脚走到门口倚门而坐,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情颇好的哼着歌。


  一波又一波的人,为了救聂明玦,聂怀桑甚至提出了温情一脉无罪的话,有了他开头,魏无羡也支持,蓝忘机默许,江家此时说不上话,一切都在进行着,可惜的是,就连温情都无法救活聂明玦,只是吊着他的命,让他清醒了那么一会儿,将宗主之位传给了聂怀桑。


  因着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便在温家的一个偏殿设了一个简单的灵堂,棺椁牌位都有,还有聂怀桑给他哭灵。


  到了中午有弟子送饭,孟瑶本来想杀了的,但是一看到是苏涉,他便舍不得了。只轻声问道:“你是苏悯善吗?”


  苏涉受宠若惊道:“正是在下,不知孟宗主如何得知在下?”


  “我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只远远的看着,听人唤你,便留心记下了。”


  说完他又苦着脸道:“我现下有一件烦心事,昨日我救了一个人,可他忘恩负义,几次想杀我,我被关在这里,越想越难过,就想出去找他。我若出去,便会连累你,我于心何忍,可我若不出去,怕是会憋出病来,悯善,你可怜可怜我,帮我想个法子可好?”


  二十啷当岁都没被人需要过的苏悯善看着孟瑶的脸,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感慨,高兴是,有人记住了他,感慨的是,即使是能和魏无羡一起杀了温若寒的孟宗主,也有求于他,还这般看着他。


  “要不…要不您把我打晕吧。到时候我既无辜,宗主也舍不得伤您。”


  “这是个好主意。”苏涉说完后孟瑶嘟囔着:“可是让我打晕你,我又下不去手,这样吧悯善,你装晕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说完他就站起来,连饭也不肯吃,跑着就出去了,门口的两个弟子,被他一掌劈一个,齐齐晕倒在门口,他就赶紧溜出去,顺着哭声摸索,摸到了聂明玦的灵堂,他偷偷的靠近,薛洋大老远的看到了他,发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后瞬间明白,他也配合着,不慎打翻了酒坛子,且都是离棺材不远的地方,听着聂怀桑那嚎啕大哭,他抱怨道:“都站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哭完啊,这地走路都费劲,好几次差点摔了本少主。”


  “算了算了,我走了。”


  薛洋大摇大摆的走了,孟瑶将火折子注入灵力在暗处往灵堂一扔,瞬间熊熊大火燃起,怎么扑都扑不灭。仙门百家的弟子都在抓纵火凶手,孟瑶却躲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胳膊被抓住,他的匕首出鞘,往后一捅被人拦住,回头就看到蓝曦臣的脸,蓝曦臣将他拦腰抱起,直接抱回了住处。


  “可有受伤?”


  孟瑶以为蓝曦臣会质问他,会责备他,没成想蓝曦臣第一个先问他可有受伤,他支支吾吾才道:“我刚才跑的太快,脚扭了…”


  高大的人蹲下抓住他的脚要给他退下鞋袜,孟瑶下意识的躲开,他真怕蓝曦臣把他的脚剁下来,蓝曦臣却强行抓住他的脚褪去袜子,在他扭伤处用药酒揉搓着:“以后你要做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去做。”


  “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我把那些人的视线都引到别处,你就被抓起来了。”


  脚上的大手揉搓的脚踝又疼又麻,火辣辣的,孟瑶痴痴的看着,问:“如果我被抓了,他们会杀我吗?”


  “不会。”蓝曦臣斩钉截铁,随后又加一句:“不过会打你,很痛的那种。”


  “可是,我必须要去烧他的灵堂,如果我不烧了他,他弟弟聂怀桑就会把他变成傀儡来对付我,到时候我就不得好死了。”


  “而且他还欺负我,我很生气的。所以我才在牙齿里藏毒,毒死了他。”


  蓝曦臣的手顿珠,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以后想做什么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做。”


  他唤人端了盆水进来,将孟瑶的脚放进还在冒热气的艾草水中,一边往脚踝上浇水,一边道:“你的手很漂亮,作诗也好,抚琴也好,下棋作画都可以,鲜血还是少染些吧。”


  听了这话,孟瑶忽然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好吧,那我下次去烧你灵堂的时候告诉你一声,你要记得来帮我烧。”


  蓝曦臣抬头,无言的看着孟瑶的笑脸,依旧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与当初在孟家一点都不一样,他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将孟瑶的脚从水里拿出来放到布巾上,再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擦干。


  “好,那你记得叫我,我帮你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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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孟瑶…


  


  

囚【第六章】

  聂明玦没死,这对孟瑶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只可惜温若寒已经注意到他,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出手,聂家的人都死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几个都歪歪扭扭跟狗一样倒在地上,打到天翻地覆时,孟瑶也没注意,剑锋一转误杀了一个刚站起来的聂家人,正是这一下,聂明玦一声怒吼,孟瑶上辈子残留在灵魂里的恐惧作祟,手一抖,胳膊上一条硕大的伤口便染红了衣袖。


  “闭嘴,蠢货。”


  说着他便继续应战,且打且往外的引着温若寒,到门口听到笛声阵阵,温若寒一个转身甩开孟瑶,看清石狮子上站着的魏婴,一把将人吸过来掐住脖子,不等他俩多话,孟瑶人狠手快的直接一剑捅了温若寒,待温若寒一倒下,孟瑶高声道:“温贼已死,降者不杀。”


  因着魏无羡阴虎符的原因,那些傀儡都已经死了,而剩下的温氏弟子也听从了孟瑶的话,一切都仿佛尘埃落定。孟瑶一拍脑袋:“屋里还有个蠢货呢,跟个死狗一样被绑着跪在地上,脏兮兮的恶心极了。”


  仙门百家赶到的不少,听了这话也好奇是谁,待进了大殿看到双眼通红的聂明玦时,一时都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毕竟孟瑶没有压低声音,以聂宗主的灵力,应该能听到的吧?


  手上的绳子被剑砍断,孟瑶手中的剑还未收回,聂明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冲他劈来,一切都跟上辈子重合,唯一不同的是蓝曦臣。


  孟瑶余光看向蓝曦臣,聂明玦动刀的时候他向前了一步似是想阻止,却在下一秒捂住心口,满头冷汗,看上去也不像装的。


  将接二连三迎面劈来的刀避开,孟瑶失去了耐心,一个闪身咬向聂明玦的虎口,被聂明玦甩了出去。


  他的腰重重的落在柱子上,最后又摔在地上,蓝曦臣使劲抓了抓心口,把似曾相识的模糊画面赶走,强忍着不适去扶起孟瑶:“阿瑶,你怎么样?哪里疼?你避开就好,何苦去咬他,我看看你…”


  他的大手在孟瑶的腰背上摸索,生怕漏掉一处伤处让孟瑶留下后遗症,没成想孟瑶竟几度闪身躲开,他抬起头想要哄哄孟瑶不能任性,却在看到那蓄满眼泪的双眼时顿住,心口绞痛难耐。


  只见孟瑶两行眼泪滚滚落下,像是圆润的珍珠,却又晶莹剔透,带着颤声哭诉:“我没有想要去咬他,是他忘恩负义。我救了他,可他却想要杀我,如果不是我,温若寒就宰了他了,可我为他松绑后,他却几度向我砍来,你看,我的胳膊上,本来我是不会受伤的,可是我跟温若寒对阵的时候他冲我狂吠,吓得我手都抖了,这么大的口子,好疼啊……”


  仙门百家都听着,也都看着,这小宗主除了娇气一点,脾气阴阳怪气了一点之外,确实也没有夸大其词,就是这扑簌簌的眼泪还怪招人疼的。


  “这么多血…别哭了阿瑶,我带你去包扎。”蓝曦臣刚才一门心思放在孟瑶的后背和腰上,生怕这人的骨头被撞碎撞断,如今才注意到如此醒目的一片红,醒目到映的他眼底都是血红的。


  将人抱走后,聂明玦还在嚷嚷着让孟瑶给他的下属偿命,其他仙门百家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搭理他,反而薛洋坐在那里看笑话。


  “这有的人,不仅会犬吠,还是狼心狗肺,救了他一命,转身就来祸害人,以后这不是别人为他两肋插刀,他反过来就插人家两刀,我说聂宗主,你总是这样,以后谁还嫌命长敢跟你玩儿啊。”


  这话将聂明玦钉在耻辱钉上扯都扯不下来,随后薛洋就暗地里打手势,孟氏弟子不动声色的控制了全场。


  而另一边孟瑶被蓝曦臣带走,蓝曦臣亲手给他脱了上衣,给他上好了药,孟瑶躺在床上,眼眶还是湿的,他吸吸鼻子:“我困了。”


  “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强撑着帮你们,你们还不领情,还要砍我,流了这么多血,我的头好晕,想睡觉。”


  蓝曦臣用帕子给他擦了眼泪和汗水,又给他掖掖被角才道:“正值混乱之际,你睡一觉也好,睡醒了一切都结束了。不过这地方乱糟糟的,我先让人将门锁住,让蓝氏弟子在门外守着你,不让外人进来扰了你休息。”


  他坐在床边弯腰低头轻声说着,倒一点也看不出被孟瑶下药三个月的厮混难堪,孟瑶也好似没有这回事,点点头委屈极了,又吸吸鼻子才闭上眼睛。蓝曦臣守了他半个时辰,确定他呼吸平稳睡着了才离开。


  门外是蓝曦臣吩咐弟子好生看着,不要让猫猫狗狗打扰他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声非常明显的落锁声,孟瑶睁开眼睛,没有一点的不开心,反而有些兴奋。他坐起来,在床上转了一圈,就像个调整坐姿的小狐狸,又转了一圈,最后才慢慢躺下,几度深呼吸都没办法平静。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激动,他在口腔里藏了毒,聂明玦活不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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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每次遇到受刺激的事,都会和上辈子那些模糊的记忆重合,这会让他下意识的包庇孟瑶,甚至帮着处理痕迹。锁住孟瑶就是上辈子那些模糊的记忆告诉他孟瑶肯定会作妖,所以他确实是出于保护的心理。

不要觉得孟瑶ooc了,孟瑶这个状态就是癔症犯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出来,他犯病的时候有时候分不清前世今生,但是他就一心惦记着复仇,还会变得心智跟幼儿一样有些幼稚😂


  


  


  

囚【第五章】

  大门开了又关,细雨绵绵中蓝曦臣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终是没看到他想见的人,那人当真对他没有丝毫留恋,自从说让他离开起,便不曾再看他一眼。


  捂住又隐隐作痛的心口,深深地呼吸几口气,蓝曦臣御剑而起,在心中默默道:再见,珍重。


  蓝色身影在空中消失后,薛洋撑着伞从城楼上走出来,他将伞往旁边倾斜,问道:“看他那依依不舍的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两情相悦,你抛弃了他呢。”


  “不过小矮子,你可真狠,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倒好,睡了三个月的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孟瑶并不看薛洋,手里拨动着腰上佩的羊脂白玉,冷淡的说:“不过是个玩意儿,还真能入心了不成?”


  说罢,他放下手中的玉佩,看向远方笑起来:“让人收拾东西吧,太阳该落了…孟家出头之日…也快到了…”


  “啊?”孟瑶说的模模糊糊的,薛洋听的一头雾水,不过细细想了想,他就悟出了点什么,高兴道:“行啊,我让子午吩咐下去,看热闹我最喜欢,可不能晚了。”


  几句话,整个孟氏都忙的不可开交,衣食住行,光那些细软都收拾了三辆马车,孟瑶看了看青清单,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让人去套马。


  他坐在马车上,薛洋骑着马在前面开道,刚走出洛阳地界,就听说仙门百家讨伐温家,伤亡惨重,似乎是要坚持不下去了。孟瑶不着急,一路上慢悠悠的走,他就是存心的,上辈子他救了聂明玦,惹来那么多的冤孽,最后丢了命,这辈子不如不救,就让他死在温若寒手里,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没成想,聂明玦也太能苟了,直到他到了温氏,那匹夫还没死。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


  马车被拦下,金光善叫人来问。子午掀开帘子让孟瑶出去,他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金光善:“洛阳——孟氏,孟瑶。”


  说罢围上来的人都窃窃私语:“没听说这个孟氏啊?”


  “仙门百家都接到了讨伐文书,他们没有,肯定是无名之辈。”


  “别说,这小子长得乖乖巧巧煞是好看,不像是个宗主,倒像是那…啊——”


  那个色眯眯看着孟瑶,满嘴污秽的人眨眼间便被薛洋挖了眼睛,还割了舌头,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纷纷拔剑围住他们,孟氏的弟子也都毫不客气,快速将骑在马上的薛洋和孟瑶围住,形成一个保护圈,一片黑色凛冽中拔剑对外,瞬间一个结界形成。


  就在气氛一度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最后方传来:“阿瑶?”


  蓝曦臣快步上前,险些失了雅正,还没走进就被孟氏弟子拦住,薛洋看着他毫不客气道:“才救了蓝宗主没多久,没想到就要刀剑相向了。”


  “怪不得不过半载,你们就死伤过半,如此废物,还不如自裁,白白用自己的血,浇了人家的地。”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几个沉不住的小辈已经冲上来了,没成想,孟氏的外门弟子,灵力都比他们高,招式也从未见过,似乎融汇百家之法,将他们的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十招之内必输。


  金光善看这架势,赶紧出来做和事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都住手,看看,看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这位孟宗主既然能千里迢迢赶过来,定是要一起消灭温贼的。”


  他说没说完薛洋不知道,反正他是笑出了声,在金光善问他笑什么时,他捂住了嘴,最后还是没忍住:“你们仙门百家的人也太会自说自话了,谁说我们是要来帮忙的?一来,温氏从来没有管过我孟氏,也没伤我孟氏之人,我们犯不着慷自己的慨,解你们的囊,我们又不傻。二来嘛,其实真怕你们不信,我们真的就来看个热闹,瓜子都备了百十来斤,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吃啊。”


  “这…这…”姚宗主气的仰倒,指着孟瑶要骂,又看到了马上玩刀的薛洋,讪讪的放下手道:“放肆,当真是放肆,没规矩…”


  一番闹腾下来,在金蓝两家的极力挽留下,孟瑶也带着弟子找了块空地安营扎寨,不过休息了短短三日,进攻的号角就又响起。


  金光瑶和薛洋共坐步辇之上,有人打扇,有人端水果,还有人做冰茶,仙门百家死了一批又一批,孟瑶就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着,吃着,偶尔得空了才会抬头看看战况,惹得众人敢怒不敢言。


  “孟宗主,我等坚持不住了,求孟宗主支援。”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剩下的人也都纷纷开口,四家家族中三个宗主都在,孟瑶扫视了一圈,不紧不慢道:“我要我孟氏进四大家族之一。”


  众人还要再说,孟瑶抬起眼皮扫他们一眼:“一粥一食都尚且要报酬,更何况是救人性命了,对吗?魏公子…”


  这话一落,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魏婴,江澄不解道:“这关魏婴什么事?你救不救人都是一句话的事,何必把…”


  “魏公子当初就是被江宗主一个馒头给带回了江家,一粥一食将他驯养的如此听话,一辈子为江家卖命。那我救人,索要报酬有什么不该吗?”


  这是赤裸裸的给人难堪,江澄拔剑,最后被魏无羡给压住,蓝曦臣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依孟公子所言。”


  孟瑶轻拍手掌:“一诺千金?”


  “是,在下蓝曦臣,一诺千金。”


  手中的茶杯放下,孟瑶一摆手,弟子全都拔剑而冲,孟瑶自己也拔出剑几个飞冲,几番缠斗下来,孟家的弟子竟然能跟那些傀儡打个平手,虽不能取胜,却也无伤亡,给孟瑶争取了很多的时间,他几乎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大殿,踹开门就看到跪着的聂明玦和他的一众手下。


  ……他娘的,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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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聂大就没了,谁让他把瑶瑶刺激的发病了呢。

评论和心心多点,我也更快点,每次等你们评论心心等得我好焦急啊。

  


  


  

囚【第四章】

        春风一夜,从戌时初到亥时末,整整两个半时辰,孟瑶几乎小死一次,要不是蓝家的作息让蓝曦臣勉强睡下,只怕他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床上一片狼藉,乳白色的hunzhuo之物到处都是,孟瑶看着蓝曦臣的睡颜直直的发愣,随后将碎成破布条子的抹额从蓝曦臣的身下抽出来,看了半天还是无法缝补的情况下,他强撑着身子来到了榻上。


  “良辰,拿针线来。”


  良辰应下拿了针线篓子出来,经过床边的时候还将床头的蜡烛熄灭,床幔放了下来,对于那满屋子的xing甜的味道仿若未闻一般,将针线篓子放到孟瑶手边,又拿了两个靠枕让他靠着,从柜子里抱了小被子出来给孟瑶盖的严严实实的,又点了两根烛台过来才坐在孟瑶脚边帮着捋线。


  “主子,您脸色都没见血丝了,睡吧,总这么熬着也不行。”


  良辰说完又想起这两天主子不管再累,做完后也不会在床上休息,便又道:“主子若是嫌弃那床不干净,奴让人来换了新的被褥,左右您才是主,何必如此迁就一个外人。”


  手中一针一线的绣着抹额,孟瑶摇摇头才轻声道:“我睡不着,越累就越睡不着,睡着了也是……”


  也是什么?是那些四面八方涌来将他淹没的鲜血,是众人的指责,是蓝曦臣的巴掌,还有那含恨血红的双眼,是断掉的胳膊,是苏涉和薛洋的尸体…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累吗?累的想死,想要重新躺回棺材里,可是又那么的不甘心。


  天将亮,孟瑶手中一条抹额就做成了,跟蓝曦臣戴在头上的一模一样,每到这种时候,他都恨自己的好记性。


  将那抹额放到蓝曦臣的枕边,他转身就走去了书房,良辰和美景一人端着药,一人端着蜜饯,待他喝完药又漱了口甜了嘴后就伺候着他在书房洗澡睡下。


  薛洋本来想要来默功课,一听孟瑶还在睡,兴奋的直接吩咐:“谁要敢打扰家主,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随后书本一扔跑了,跑到一半想起还在等他的师傅,又转了个弯将那老头的胡子给烧了,可怜老头一大把年纪吓得不轻,还没见到孟瑶就嚷嚷着不教了,美景没办法,只好给人结了账送到门口,再一转身,哪还有薛洋的影子。


  蓝曦臣早上醒来后看着枕边的抹额,默默的攥紧了贴近心脏,其实他和蓝忘机有个共同的秘密,就是他们的抹额都会用自身的灵力镌上自己的名,原本是因为经常拿错挨罚母亲想出的办法,母亲去后他们也没改掉,所以这条抹额,不是他原本的那条,是孟瑶给他绣的,如同昨天一样,绣的跟他原本的抹额一模一样。


  这是个什么人呢?既温柔,又冷漠,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君子,骨子里却都透露着冰刃疏离,即使他睡着了也知道,哪怕行了这两日的鱼水之欢,枕边却从未睡过人。


  可这位公子,明明不是花心滥交之人,孟瑶和他一样都是昨天经历的第一次,可为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却觉得心口有隐隐的痛感,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或者说,从他第一次见孟瑶,心口就开始有隐隐的痛感,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他笃定,他们从未见过。


  两人各怀心事,床上却越发的和谐,不知不觉的也就过了三个月,孟瑶照样是在晚饭的时候过来,他坐在蓝曦臣的对面吃饭,蓝曦臣也吃着,甚至还给孟瑶盛了一勺酒酿圆子,而孟瑶在对上他有些躲闪的目光后讥讽一笑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喝完后放到桌子上,却没再去拿碗盛汤。


  “今夜不用药,你自己来。”孟瑶说着走到床边站定,双臂展开:“从tuo衣服开始。”


  蓝曦臣心里有一瞬间的怒气,可是对上孟瑶的眼睛,他又息鼓偃旗,只小心避开孟瑶的眼睛,低声道:“你发着高热,不宜做这种事,等你好了……”


  不待他说完,孟瑶打断道:“那不是你该想的,不过是个发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听说发热的人,外面热,里面更热,更…舒…服……”


  他不退让,蓝曦臣也不退让,两人几乎对峙着,直到亥时末,蓝曦臣坐在那里睡着了,孟瑶才叹了一口气:“也对,就算是头驴天天使唤也该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打开门,蓝曦臣就睁开了眼,挽留的手在膝盖处的衣摆上攥了又攥还是没伸出去。


  他想对孟瑶负责,他想…可他现在不能,家仇未报,云深不知处还是一片废墟,他的父亲没了,叔父和弟弟不知生死,他怎么敢带着孟瑶去冒险。


  是以蓝曦臣犹豫了许久还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宗主玉印边角料刻成的通行令牌,在手里摩擦了一天,在中午孟瑶来的时候先愣了一下,随后忐忑不安的双手递给了孟瑶。


  “你放心,涣会对你负责的。只是家中如今危险,待我大仇得报,一定前来迎娶。”


  他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颠三倒四,孟瑶却看着他手中的玉令出神,上辈子就是这个东西,在三年后到了他的手上,后来又失效了。


  “注定没用的东西,我不会收。”


  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孟瑶拍拍手,良辰美景端着几个托盘,上面放着盘缠,干粮,还有一些衣服,来到蓝曦臣面前行了礼放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


  蓝曦臣不解,孟瑶淡淡的看着他:“三个月了。”


  “你该走了。我救你一命,给你盘缠,你伺候我三个月…”


  “如此我们…不亏不欠了。”


  说完他不等蓝曦臣说话就站起来转身离去,不一会儿美景回来对还呆愣的蓝曦臣道:“主子交代了,明日蓝公子自行离开便是,不用去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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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个双重生,只不过蓝曦臣的记忆是慢慢回来的,还有就是,孟瑶很在意上辈子的事,所以他特意强调不亏不欠,以后也是,他为蓝家做的事都让蓝大肉偿了…


  


  


  

囚【三】

     “昨天晚上我在房顶上听你颠鸾倒凤,声音哀哀啼鸣,像极了黄鹂鸟。只是,那位可没什么动静,难不成还不情愿?”

   薛洋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看孟瑶面不改色的算着账本,他忽然有些好奇,放下手里的白玉杯子凑过去:“小矮子,这不是你的性格啊。按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先跟他培养感情,水到渠成在……”

     在他玩味的目光中,孟瑶放下手中的笔,深吸一口气指节弯曲在桌子上扣了两下,薛洋领悟,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你跟我说说嘛,我好奇。”

     “好奇~”孟瑶喝了一口水斜睨了薛洋一眼才慢悠悠的道:“害死猫啊…”

     听到孟瑶这个语气,薛洋浑身一个哆嗦,哪怕孟瑶经过昨夜的滋润此刻媚眼如丝,风情万种,他也怕的心中发怵,刚被孟瑶接回来时叛逆不羁被收拾的一幕幕浮现,他赶紧坐好,脊背都挺直了几分。

       “算了算了,不说拉倒,我今天的字还没写,十张大字呢,我可真是命苦。”

      提笔写大字,写完了一整张,好不容易心静下来,孟瑶才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说:“既然看上了,那就要先吃了。吃腻了,吃烦了,吃到恶心想吐了,才会心如钢铁的扔掉,一点也不会心软,不会……舍不得…”

       “成美,有些人就像狼一样,养上十年,数十年,他也不会认主,反而会处心积虑的抓住机会咬住你的脖子,咬死为止。”

     这话说的平静无波,却硬生生让薛洋心口疼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孟瑶时常要喝的药,那是治疗癔症的。

     癔症,说难听了,就是疯病。可孟瑶接他回来时,他才七岁,孟瑶也才十五岁,小小年纪,谁能伤他如此之深?

     “我一直以为,你是把我当未来夫君养的,可如今你这样子又不像,我这个少主,到底是何地位?”

      薛洋有心避过这个话题,重新嬉皮笑脸的跟孟瑶讨说法,孟瑶也笑了,酒窝深深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他走到窗边,伸出白到透明的食指去碰挂在窗边的风铃。

       “你是孟氏的少主,自然是未来孟氏的宗主。你也看到了,我常年喝药,怕是活不了多久,所以你要快快长大,明辨是非。从今天起每天十张大字增加到二十张,上午早课前来我这考试。”

     薛洋本来还伤感,听到二十张大字,瞬间哀嚎起来,此刻门外良辰道:“主子,您今早走后,那位公子一天都未进食,水米不进,直坐着打坐。”

    孟瑶抬头看看天,黑了。他不理会薛洋的哀嚎,笑着走出去,待门关上,将薛洋的骂骂咧咧都关在屋里,他才对门口的丫头说:“去多添几根烛火,莫要伤了少主的眼睛,今日的晚膳加碗笋丝火腿汤,他爱喝。”

      丫头的答声被撇在身后,孟瑶一步步走出去,雪落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良辰赶紧给他披上狐裘,随后退后半步默默跪下:“主子,奴才自作主张一直给那位用着软骨香,请主子惩罚。”

     孟瑶抬头看着满天飞雪,约一刻钟才道:“起来吧,以后不要自作主张。白天给他断了,晚上…还是燃起来吧。”

     说罢往后院去,门被打开一眼就看见蓝曦臣闭着眼打坐,孟瑶抬抬手:“都下去吧。”

    所有人都退下,门也被关上,甚至为了方便,良辰等人连窗户都给关上,拉下了帘子。孟瑶踱到蓝曦臣面前,微微弯腰摸上蓝曦臣的脸,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扯出一抹笑:“蓝少宗主这是在绝食抗议吗?这么讨厌我的触碰?可是昨天晚上,蓝少宗主的身子并不是这么说的。”

     “需要我提醒你,昨天夜里你有多激动吗?”

      孟瑶松开蓝曦臣的脸,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慢慢嚼着,咽下一口才道:“过来,吃饭。”

      蓝曦臣睁开眼,看向孟瑶,半晌才站起身走过去坐下,他坐在孟瑶对面,和孟瑶面面相觑,独独不拿筷子,孟瑶也不管他,自己一口一口的吃着,待吃个七八分饱,跟昨天一样从旁边拿个干净的碗盛了一碗汤,在蓝曦臣的目光下倒了药递到蓝曦臣的面前。

     “你别忘了,是你求我带你回来的。”

     蓝曦臣听了这句话目光微微躲闪,头低下,抓住衣裳的手越发用力,却听孟瑶又道:“在我的地盘,我就是规矩。不守我的规矩,就要受罚。”

     “蓝曦臣,喝了吧。天晚,该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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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即使孟瑶重生了,前世仍然给他留下很大的心理创伤和疾病。




天生坏种

我…我又有一个脑洞,如果魏无羡是温若寒的儿子,和金光瑶联手,一个帮忙除掉温若寒,另一个帮忙除掉金子轩和金子勋,两人联手,不拿当命,把蓝家双璧玩的团团转。

于是…蓝家双壁黑化了…

先开始是羡瑶,最后是一个被囚寒室,一个被囚静室,两两相望,惟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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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写这个脑洞,一定要找我去看哈,我真的在脑子里都兴奋的脚脚抓地了,特别爽。

囚【第二章】

  孟瑶刚踏进门槛,薛洋从椅子上蹦下来,看着孟瑶笑的一脸邪气:“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人?”


  “嗯。”孟瑶坐到书桌旁,从广袖里掏出一罐找人专做的奶糖,在薛洋来抢的时候又躲开手,让人扑了个空,另一只手的指关节微微曲起在桌子上敲了敲:“想要糖,就帮我做点东西。”


  原本抢糖的薛洋停下来,饶有兴趣的问:“什么?”


  “浮生醉。”说完孟瑶停了一下,又道:“在加上日日欢。要三个月的量。”


  “怪哉怪哉,小矮子你这不动春心则已,一动则不得了啊。三个月,你…能行?”


  这么说着薛洋想起刚才从小丫头那里问到的话,便说:“我刚才可问了,你带回来的人约八尺多,这可比你高上不少,即使他用了药,你又怎么能确定他是从了你,而不是破门而出呢?”


  “所以软骨香是个好东西。”孟瑶浅饮一口茶,慢条斯理道:“我已经让子午用上了。”


  话音刚落,薛洋一跃将糖抢下,快速的把罐子破开,掏出一颗糖来撕掉纸扔进嘴里,口齿不清道:“看在他那么可怜,估计以后想起这三个月都要打哆嗦的份上,我对他好点,省去点副作用,也算给你积点阴德。”


  “唉,多可怜的人啊,出一趟门还被抢了。”这么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句后又话锋一转:“不过谁让他遇到咱俩了呢,活该倒霉。”


  这话说的孟瑶不乐意了,他放下茶杯酒窝浅浅的看着薛洋,眼神里阴恻恻的:“我这脸面不算差,这身皮肉也是被养的溜光水滑的。”


  “怎么,还委屈了他?”


  这话一出,薛洋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糖罐子窜到一边去,嘴里还嚷嚷着:“哪有哪有,我就是感叹一下。那什么,两个时辰后让良辰来我这里拿药啊。”


  声音还绕梁不绝,人早就窜没影了。孟瑶收敛眼神,低眉笑的无奈,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只是他还是要时不时的吓吓薛洋这个小兔崽子,省的像上辈子那样不把他的话当话,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良辰和美景是打小被孟瑶从青楼救下的一对姐妹,负责这后院的吃穿用度,两人敲门进来,将手里的账本放到桌子上。


  “主子,子午姐姐说您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洗漱完了,现在正坐在屋子里看书,也不慌不忙的。”


  美景说完良辰补道:“子午姐姐让奴婢回您,软骨香已经用上,那位公子灵力充沛,怕他发现便用的量不多,约摸晚上就能起效。沐浴的时候已经让人看过,说是很少能见到这么干净的人了,怕是连自渎都没有过,万一不能让主子尽兴…用不用请人调教调教?”


  抽出一本账本,孟瑶在上面圈圈点点,算盘也不用就将总数合了,手上一刻不停还能一心二用:“不用,别人教出来的东西,怎么有自己教出来的用的舒心。你去成美那里,等他把药制好了就带过来。”


  说到这他便不再开口,就在良辰转身走到门口时,孟瑶又冷不丁的说:“今晚…饮食清淡点,加做一道酒酿圆子。”


  “是,主子。”


  积了一个月的账本并不算少,孟瑶算完最后一本,将它们都分类放好时天都擦黑了,他转了转脖子,眼前有一瞬间的漆黑,美景递上一杯温茶来,孟瑶接过抿了一口:“良辰还没回来?”


  “姐姐已经回来了,只是怕扰了主子,所以在外面侯着。饭菜也都做好温着,现在可送去摆上?”


  “去吧。”说完他就起身,美景出去,良辰进来将暖炉浇灭,为他披上狐裘后将两瓶药拿出来:“主子,这两瓶药一瓶是浮生醉,一瓶是日日欢少爷都标上了,一会儿奴婢将哪种放进公子的酒里?”


  孟瑶将两瓶药都拿过来揣进广袖里,又从良辰手中接过暖炉才道:“不必,我自有打算。”


  两人出门,一阵风袭来,孟瑶微微有些冷,门外的四个丫头赶紧就提灯跟随,将他围在中间,一行人慢慢往后院去。


  走到门口孟瑶又顿住了,站了约摸一刻钟才道:“让人上菜吧。”


  手炉随手递给良辰,等在门口的美景拍拍手,等候的下人将菜都送进去,她则是走过来将孟瑶的狐裘解了。


  待人进去,良辰美景自觉关上门,然后遣退下人,站在门口等着。


  “公子。”


  蓝曦臣在看到孟瑶进来的时候便起身见礼,孟瑶走到他对面坐下才道:“蓝少宗主不必多礼。”


  “不知公子…”蓝曦臣也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想问点什么又被孟瑶打断:“民以食为天,蓝少宗主想必有几日没好好进食了,还是先吃饭吧。”


  两人一个饭桌上吃饭,除了碗筷瓷器偶尔的响声便一点动静也没有,待孟瑶放下筷子,蓝曦臣也自觉的放下筷子,孟瑶却端起一碗汤慢慢的喝着:“我幼时伤了脾胃,总也吃不多,蓝少宗主不必客气,还是要吃饱才好。”


  他这话说的蓝曦臣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又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待觉得腹中七八分饱后便也停下来看着孟瑶。


  对面的人却当没感觉到他的目光,从旁边拿了一个新碗,又舀了一勺汤放在手边,这才说:“蓝少宗主还记得今天的承诺吗?”


  没想到孟瑶这么快就讨要,蓝曦臣想到自己如今回不到蓝氏,身上除了乾坤袋中的书便无他物,一时又有些无措:“记得。”


  “蓝少宗主说,予取予求是这个意思吗?”


  蓝曦臣懵懂的点点头孟瑶又道:“那若是我要的是蓝少宗主本人呢?”


  听到这话蓝曦臣骤然抬头,看向孟瑶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有点慌乱道:“这…这不可,蓝氏家规第…”


  不待他说完,孟瑶笑着摇摇头:“蓝少宗主若想逃,怕是没机会了,不如你运运灵力试试?”


  手中微动,半分灵力也无,蓝曦臣抓紧衣摆有些不知所措,孟瑶闲步到旁边的香炉,将那龙翔九天的龙头去掉,浇上一杯烈酒:“上好的软骨香,市场上价值千金。”


  “蓝少宗主不亏。”


  说着他又坐回去,光明正大的搅动刚才盛好的酒酿圆子,在蓝曦臣的目光下往里倒了药,然后端起碗走到蓝曦臣身边:“我这人有原则,做事从来不阳奉阴违,喝吧。”


  蓝曦臣抓着衣摆的手越发的紧,却迟迟不肯接过,孟瑶耐心告罄,单手掐住蓝曦臣的脸,将这碗加了药的酒酿圆子灌进蓝曦臣的嘴里,喝了大半碗,漏了一小半,淋淋拉拉的打湿了下巴和衣襟,显得狼狈又可怜。


  “早听闻蓝氏一族皎皎君子,泽世明珠,就是不知蓝少宗主能不能抵得住这碗浮生醉,抵得住也没关系,我这还有更烈百倍的日日欢。”


  说着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喝了一口酒:“我这人,从来不强人所难。”


     蓝曦臣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想往外走,却被孟瑶抓住袖子,一个转身抹额也被摘下。


     不过转瞬间,他便被扔到了changshang,还没爬起来,孟瑶就骑在了他的身上,用刚才被摘下的抹额绑住他的手,绑在了床头。


      “蓝少宗主****,这次我帮你,下一次可就要自己来了。”


        说着他拍了拍蓝曦臣的脸,将蓝曦臣的衣衫褪去,褪到一半才发现手绑早了,他不耐烦道:“良辰,剪刀。”


        良辰推门而入,将剪刀送到孟瑶手中,孟瑶接过后,良辰又自觉的将帘子放下,帐中几声剪刀裁剪声后,蓝曦臣破碎的衣裳被扔出来,随后是孟瑶的衣物,全都被从帘子中随手扔出。


         帐中一阵窸窸窣窣后,她听闻自家主子的吸气声略微有点重,便问道:“主子,需要润you吗?”


         她一出声,便听到被带回来的公子颤声道:“不要…有人……让她出去…”


         孟瑶嘶嘶抽气:“这么大个niezhang,却不会用,疼死个人。拿润you吧。”


         良辰又赶紧递上润you,看着帐中主子的身影起伏,又赶紧低下头,几次两人的痛呼声后,才听到主子的呼吸声略微稳当些,便出声问道:“主子,可进了?”


        蓝曦臣连将脸埋进枕头都做不到,在快乐和痛中苦苦哀求:“让她出去…求你…”


         几行清泪落下,孟瑶刚才疼出一身冷汗的气也下了不少,用手给他抹去眼泪:“这次我帮你,下次自己来。你应了,我便让她下去。”


         蓝曦臣耳中轰鸣,满脑子全是xc感,顾不得听孟瑶说了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孟瑶这才道:“进了,你出去吧。”


        良辰这才行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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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补这么多了,还是曦瑶哈,不要反了


  


  


  

囚【第一章】

  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温氏的人,城墙上也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告示,全是通缉蓝氏少宗主蓝曦臣和蓝氏二公子蓝忘机的。


  人心惶惶中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行,拐进旁边的小道,仿佛不受任何横行霸道温氏弟子的影响,馨香四溢,正走着,马车一停。


  “怎么了?”


  车内一个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紧不慢的,让人心情都放松不少。


  “主子,是一个人倒在了咱们车前。”


  挂满珠翠的一边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小巧又很乖的脸,他往已经站起来的人身上一扫,轻声道:“蓝家人?”


  随后帘子放下,那人淡淡道:“走吧。”


  马车绕过蓝曦臣继续走,身后已有细碎的脚步声交叠而来,听声应是几队人马,蓝曦臣此时已是力竭。无奈之下只得开口:“求公子施以援手,来日在下定厚礼相谢。”


  马车停了,车内人道:“惹怒了仙督,我若救你,便是拼上身家性命,这代价可不小啊。区区厚礼,我值得吗?”


  “蓝氏藏书众多,皆在曦臣一身。曦臣这条命丢了也就丢了,可如今的仙督用活人炼尸,独断专横,昏庸暴戾,若这些书落在他的手里,恐苍生再无宁日。今日公子搭救,来日若有所需,尽可来蓝氏取,只要我有,必给,绝不藏私。”


  这话说完,脚步声已到巷口,千钧一发之际,车帘被掀开,一个小凳放在蓝曦臣脚边,他道过谢便上了马车。


  待他进了马车,才发现这车里内有乾坤,外在的华丽根本抵不上车内的十之一二,他看向搭救之人,那样乖巧的一张脸,看上去年岁不大,却无甚笑意,察觉他的视线微微转过脸,被那狐裘遮住了一小半:“记住你说的话,只要我要,只要你有。”


  蓝曦臣赶紧双手交叠于胸前低头行礼:“在下绝不妄言。”


  马车又摇摇晃晃的走起,身旁几次来来往往的温氏之人跑过都未曾叫停,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约摸一个时辰后才停下。


  “主子,二爷等您一炷香的时间了。”


  金光瑶刚脚踩地,贴身的丫头便凑上来道:“刚才给上了茶和点心,非说点心不够甜,这会子正发脾气呢。”


  大门往后窸窸窣窣跪了一地的人:“主子安。”


  右臂伸展,手漫不经心的抬了两下,那些人便全部起身站于两侧,金光瑶头微微扬起等人给他除了身上的狐裘才道:“我这就去看他,这位公子……就带去后院吧。”


  他说着往里走,蓝曦臣也被引着远远的跟着,看他在前边跟人交代着什么,脸上的笑一闪而过,很温柔的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金光瑶是笑着对身旁人低语:“子午,软骨香是个好东西,用着吧。”


  那丫头点头:“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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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尝试着写写我那个梦,真的太香艳了。

金光瑶是重生的。